潮州韩愈祠位于城区东面的笔架山麓,紧邻韩山师范学院。笔架山,因其山峦酷似一巨型笔架而得名。相传韩愈在潮州刺史任上,常常与当地的名人学士登临此山,享览风光,吟诗作对,并于山中亲手栽种了两棵由中原带来的橡树。后人为寄托对韩愈的思念之情,就将笔架山更名为韩山,这个名字一直沿用到今天。
祠堂建于半山之上,屹立韩江东岸,如果步行的话,从市区出发穿过广济桥即可到达。韩公祠所处位置极佳,背靠韩山,左拥象山,右抱狮山,掩映在万顷林荫之中,俨然一方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伫立韩江岸边,仰望山上的祠庙建筑,对先哲景仰之情油然而生。
踏着台阶拾级而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置于斜坡上的一本翻开的巨大书本,用白石雕刻而成,上题韩愈《劝学解》中的两句名言: “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
走上台街,前面是一座高大的石雕牌楼,匾额上书“韩文公祠”,乃前中共总书记胡耀邦手书。据记载,旧的石牌坊是明朝天顺年间(1461年)所建,可惜早已损毁,牌坊上的对联倒是留传了下来:佛骨谪来,岭海因而增重;鳄鱼徒去,江河自此澄清。
穿过一段甬道,前面就是韩愈祠的祠堂了。祠堂是整座建筑物的核心部分,依山而建,正门匾额上的“韩文公之祠”五个隶书大字分外醒目。门前是带围栏的石砌台阶,两边各栽种了一棵高大的木棉树。初春时节,显得枝叶稀疏,尚且有点枯黄之色。
在通往祠堂的甬道右侧,兴建了一条现代碑林长廊,历届的党和国家主要领导人,书画名家,以及社会贤达,多有题留。看来到过潮州并且拜谒过韩愈祠的各界名流还真不少。
进入祠堂,映入眼帘的是悬于堂前的几块巨幅匾额。“三启南云”是林若所书,“百世师”则是国画大师刘海粟的墨宝。韩愈的塑像供奉在大殿中央,手执卷轴,气宇轩昂,两位侍从分立左右两侧。殿堂前面的庭院安放了历代的碑刻,以明清时代的居多。
这里面,最为世人所熟知的要数宋代苏轼所撰写的一篇碑文《潮州昌黎伯韩文公庙碑记》。这是苏轼被贬惠州期间应潮州郡守王涤之邀而写。文中苏轼将韩愈比作浩然之气的化身,因而能够做到“匹夫而为百世师,一言而为天下法”。对于韩愈领导古文运动的丰功伟绩,苏轼给予高度的评价,认为他是“文起八代之衰,而道济天下之溺;忠犯人主之怒,而勇夺三军之帅”的千古楷模。
潮州之所以成为能成为岭东文化中心,又被称为海边邹鲁,韩愈延学兴教功不可没,苏东坡的这篇碑记更是锦上添花。
庙里陈列的一块石碑,上刻“鸢飞鱼跃”四字,字体飘逸俊劲,相传是根据韩愈手书石碑的拓品而刻。“鸢飞鱼跃”四个字恰如其分地描述了韩祠所处的位置,韩山、狮山、象山之上鸢鸟飞翔,韩江河流鱼跃水面,宛如一幅生动的山水彩画。
祠堂的左面是允元亭,是为纪念知州丁允元而建。右边是新建的一个庭院,庭院的中间有一组汉白玉雕像,再现了韩愈离开潮州时和潮州名士赵德依依惜别的场景。赵德是韩愈在潮州普及教育,推行儒学教化的得力助手,两人在短短的八个月的共同工作中建立了深厚的情谊。据说韩愈在离任惠州前往江西袁州时,曾力邀赵德一起共事,但被赵德婉拒。
祠堂的后面是侍郎阁,分上下两层,依山势而建。在侍郎阁和祠堂之间有石阶相连接,两级石砌平台之间的影壁上题写了“吾潮导师”四个大字,字体朴实端庄,有童稚之趣。上到二级台阶上,凭栏远眺,韩江有如白练一条从山前飘过,高楼林立的潮州城区历历在目。阁楼前面的空地上安放了一尊韩愈的石刻胸像,形态安祥,比起其它的塑像来,少了一些夸张的元素,更加接近真实的韩愈。
侍郎阁是1987年新建的,山上原先也有一个亭子,叫侍郎亭,已经荒废多年。亭子相传是韩愈在潮州时为方便民众游览东山美丽景色而建,唐宋以来,留存有众多吟咏其美景,或者是缅怀旧事的诗歌佳作。
韩愈纪念馆就在侍郎阁的一楼,通过字画,再现了韩愈的生平经历,特别是贬谪潮州的过程和治潮期间的丰功伟绩。
离开纪念馆,循原路返回山下,已是正午时分。回望山上的庙宇,再明媚阳光映照下,熠熠生辉,对韩愈的一生也更多了一层崇敬之意。韩愈是唐宋文学大家,古文运动的领军人物,振笔一呼,天下从之,一改自东汉以来“道丧文蔽,异端并起”的局面,在中国文化发展史上,占据着重要的地位。更为难能可贵的是,韩愈以贬谪官员的身份,依然以为民服务,造福一方为己任,千百年来能得到民众的崇拜也就不足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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