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格里拉开山修路威胁生态环境
2001年云南中甸县正式更名为香格里拉县,近年来,游人大量涌入,公路建设滞后。不过最近记者在香格里拉采访发现,公路施工对生态环境造成了威胁。
记者说:“我身后是一个海拔3000米的藏族村庄,这片区域有个美丽的名字,叫香格里拉。70多年前,一个叫詹姆斯~希尔顿的英国人,用一本书向世人揭示了秀美而神秘的香格里拉,如今,香格里拉人自己也在用发展旅游和发展经济来急切地揭开自己的面纱。在香格里拉通向四川的路上,我们看到很多这样的石堆和修路的场景,然而生态保护的问题也随之而来。”
在这条香格里拉通往四川的省级公路沿线,施工正在紧张进行。尼玛一家人承包了一公里的路段,打地基、运石头,已经干了10几天。
村民尼玛说:“哪里方便就哪里可以挖,从这个地方也可以挖。”
在道路沿线,不时可以看到一个个采石场,像山体上裸露出的伤疤。
村民说:“一直往里开,一直可以开到那边。是了嘛,全部是有石头嘛。”
记者看到,这些采石场大都临近公路,运输成本较低。但众多的采石场不仅对山峦景观造成破坏、容易造成水土流失,而且车辆来往碾压,对山谷的湿地也带来极大影响。
中国地质大学教授田明中说:“像这个我们沿途所见到的,基本上都是在沿途的(路边),施工是方便了,但是对作为香格里拉这个旅游景区来说,可能造成的视觉污染是会很大的。”
记者观察:投入不足制约香格里拉生态保护
一边是发展经济,一边是生态保护,这个各地都面临的共性问题,在一步跨越工业化,被要求要视生态为生命的香格里拉,似乎变得格外突出。
迪庆藏族自治州州委书记齐扎拉说:“不修路,确实对他来讲是不公道的,外界发展的一切都取决于交通先行。因为我们面临脱贫,人均的收入非常的低,另外一方面就面临一个生态环境的保护,它的这样一个责任和这样一个压力非常大。”
齐扎拉说,目前新建公路,特别是景区公路,已经把生态环境保护作为基本的前提。但部分没有作为景区规划的路段,受治于自然条件和建设成本,很难完全避免对生态的影响。当然,架高架或开隧道是最好的方式,但成本太高。
迪庆藏族自治州州委书记齐扎拉说:“架高架的成本至少是目前修路方式的2到3倍。”
尽管山河秀美,但香格里拉还是全国最贫困的地区之一。2006年,整个迪庆州的财政收入只有1.8亿元,财政支出11亿元,缺口全部来自中央和省级财政的转移支付。修1公里路,国家补贴50万元,但实际成本需要80到100万元。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香格里拉地区依赖木头财政,森林曾被大量砍伐。1998年开始,香格里拉全面禁止树木砍伐,生态逐步恢复,但由于摒弃传统的资源消耗型工业化发展模式,财政收入和经济发展压力也骤增。
迪庆藏族自治州州委书记齐扎拉说:“其它地方经济发展了,你不让它发展,让它在传统产业里面,显然这是一个巨大的矛盾。”
香格里拉:毁坏生态的代价
香格里拉应该是秀美神秘的,但记者在采访中却看到一幅满目创痍的景象,让人警醒。
记者说:“这里海拨3700米,是距离香格里拉县只有80多公里的小雪山地区,也是三江源保护区的重要部分。曾经这里应该是茂树参天,股股溪流从这里最终汇入长江。但现在河床几乎干枯,旁边是被砍伐后的树干和光突突的山坡。”
据了解,这让人触目惊心的场景,源自1982年的一场大火。2.2万亩森林被焚毁,间接损失不可估量。20多年过去了,这里依然难以恢复生机。
中国地质大学教授田明中说:“后期人工种植了一些小树苗,但这些小树苗在高寒地区,缺水地区,一是很难成活,二是生长的速度比较慢,所以对森林的破坏是一件非常痛心的事情,这应该引起全社会的关注和全民的警惕。”
扎巴是香格里拉格咱乡翁上村的村民,以前靠拣松茸一年能收入七八千元,去年,由于电线断落,点起大火,一座山的森林被烧毁,现在全村人失去重要的收入来源,经济陷入窘境。
村民扎巴说:“村子前后(的树)都是我们不允许砍的,必须要保护,因为它出松茸以后就成了我们的饭碗,现在这边全部烧完了,我们(饭碗)就没有了,难过,很痛。”
迪庆藏族自治州州委书记齐扎拉说:“一把森林火灾它就是整个的消失,几千亩几万亩。而且是整体性的破坏,而且它的恢复不是说几年可以恢复的,森林火灾这一方面是压力很大。现在每平方公里的管护人员,和技术装备都不够。这方面确实还是有压力,留下许多的遗憾。”
据了解,当地政府今年已经对矿山、野生动物,和水资源的保护或管理进行立法,决心不再走资源消耗和破坏的老路。
记者说:““雪山上的雪融化不完,普鲁鸟就不会停止鸣叫。”这句古老的西藏谚语告诉我们,美丽的香格里拉是上天赐给人类的礼物,我们希望香格里拉能在保护中发展,在发展中保护,我们希望,香格里拉成为我们心中永远的香格里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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